祭祀先祖重要,可活着的儿孙更重要。
若是因这个条件,使得霍家对这门亲事心生嫌隙,那才是得不偿失。
等到霍五上门,老人家就开诚布公道:“这指定是秀秀那丫头提的,我早先跟她念叨过招婿之事,孩子上心了,以为我重视姓氏传承……若真在意那个,当初我就过继侄儿过来……姓不姓‘邓’没什么,只要是秀秀与小宝生的,都是我的曾孙孙,不用为此事为难!”
老爷子是个明白人,可霍五应下此事,也没有反复之意,笑道:“您能这么想,难道我就是那死板的!姓什么,都是霍家儿孙……人家小两口都商量好了,要修个大宅子,咱们一块给他们带孩子去。还说到时候最少生四个,儿子都不急着生,先生个小闺女给您老作伴……”
“尽是孩子话!”
邓老爷口中嫌弃着,眼角笑意却是遮也遮不住。
之前老爷子还是病恹恹模样,此刻也如吃了仙丹似的,忍下亢奋道:“小宝托我去金陵,我都这岁数,一个小商贾,又能帮孩子什么?”
老爷子一边说,一边看霍五反应,这是担心霍宝自专,父子生嫌。
霍五笑道:“您应了他,就是帮了天大忙了!您不晓得,前些日子小宝去常州,我都惦记的整晚整晚睡不着!小宝是好心,怕我们几个当长辈的后勤供给不上,压不下手下的兵,才张罗着做粮铁买卖……可他一个毛孩子,没学过,也没出过门,就是胡乱蛮干罢了,这哪里是做买卖的道理呐?!”
“那……那我明儿就关了客栈,去金陵帮小宝去盯着点儿……”
“那感情好,有您老坐镇,小宝再折腾也有人帮着掌舵了!”
两人都没提霍老爷身上还兼着“曲阳教”的名头。
霍老爷是一时亢奋,忘了此事。
霍五是有分寸,并不插手曲阳县事务。
县兵大营。
离晚上宴席还有时间,曹颙就请水进、牛清两个去了童兵营。
梁壮已经遴选了二百人,又选了一个枪兵百户代自己留守练兵、打理庶务。
霍宝叫人进来看了。
不出意外,是霍宝认识的,是童兵第一批的流民少年之一,与梁壮是同乡。
霍宝勉励几句,就打下去了。
梁壮性子老实,涨红了脸,解释道:“宝爷,不是小的任人唯亲,只推荐自己的老乡,实是童兵里能担事的都让豹哥分派出去了……这小子当时正好坏肚子,躺了几天,错过豹哥挑人……营地的百户就剩下三人,一个是辅兵队的,一个是刀兵队的,可今年才十二岁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