本就有些扫兴,不想等到吃完饭后,外头又传来吵杂声。
曹颙正疑惑,就见张义推门进来,脸色难掩愤愤,回道:“老爷,这是家黑店!”
曹颙听了一愣,这可是在静海城中最繁华地界,挑的最气派的二层酒楼,这是“黑店”?
外头吵杂声渐消,包厢门口却有了动静,好像有人想要进包厢,被人所阻。
曹颙见这不成样子,皱眉问道:“到底是怎么回事?”
张义道:“方才小的去结账,掌柜的竟要一百五十两银子?”
“什么?一百五十两?”曹颙听了,觉得不可思议。
京城御厨坐镇的馆子里,几十两银子的席面也是有的,可那用的是八珍食材,食不厌精脍不厌细,精心烹制出来的。
眼前这些,搁在京中,也不过是个下等席面,有个几两银子都多说。加上外头的两桌,顶天十几二十两银子。
“你们点的什么菜?”曹颙怕有误会,多问了一句。
“大家伙儿吃不惯海味,每桌要了一盘螃蟹,一条海鱼,其他的就是肥鸡、肘子这些,每桌还要了几盘花卷。”张义回道。
唐执玉在旁,亦是气愤不已,只是先前他们主仆说话,不好插嘴。见他们说完,方道:“青天白曰,就敢信口讹诈,真是岂有此理?”
曹颙的脸也撂了下来,对张义道:“出去问问酒楼里的人,为何会收这么多银子,再打发两个人去县衙报案,看看县衙那边怎么说。”
张义应声去了,曹颙的心情有些沉重。
他们这一行,除了唐执玉身边这两个师爷上了年岁外,其他人十六人都是青壮。这酒楼却丝毫不忌惮,信口讹诈,气焰也太过嚣张。
唐执玉也想到此处,眉头已经皱成一团,对曹颙低声道:“大人,要不去外头看看?”
曹颙点点头,率先出门,就见包厢门口,几个护卫守着,与几个膀大腰圆的汉子对峙。
在这些人后,有个穿着绸衣的青年,弱冠年纪,满脸倨傲之色,扬着下巴,打量着曹颙一行。他身后,还有十来个壮汉,将酒楼门口堵住,隐隐地将他们这一行围住。
看到唐执玉面如寒霜,曹颙与梁传福去若无其事,那青年倒是一愣,随后面上又带了讥讽,道:“青天白曰,想要吃白食,还有王法没有?”
曹颙哪里会同他拌嘴,只看向张义道:“使人去衙门了?”
张义躬身道:“使了,还问清了路,县衙就在后街。”说到最后,神色复杂地看了那青年一眼,道:“就是这位吩咐小二,带夏全、路敢干去县衙……”
曹颙与唐执玉对视一眼,实想不出这青年如此肆无忌惮的理由。
据他们所知,这静海县令郭一裕是捐官,去年到任。难道,这青年是郭家子弟?
郭一裕是湖北人,一口南音,眼前这青年说的却是本地话……
(未完待续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