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总督直隶时,执行的政令中,有这一条就是修路,主要计划修的就是清苑到京城、沧州到京城、天津卫到京城的路。
其中,清苑到京城的路已经修好,沧州到京城的路,距曹颙所知,今年也开始动工。只有天津卫到京城的路,迟迟没有动工。
不是唐执玉对曹颙留下的计划有什么不满,而是因天津卫从前朝开始就是军屯所在,民人少,使得税收与民赋都不足。
这些却不是一句话就能改变的事,曹颙也没有办法。
见曹颙跑神,十七阿哥有些好奇,道:“想什么呢,可是有什么烦心事儿?”
曹颙指了指眼前的路,道:“过了黄村,道路就要颠簸,孙大人年寿已高……”
听了曹颙的话,十七阿哥也跟着皱起眉来。
毕竟三个人都是钦差,要是孙柱有什么不好,大家也只能原地等待,而后使人回京请了旨意,再尊从旨意而行。
“哪个怎么是好?”十七阿哥同孙柱并无私交,自然谈不到担心他的康泰,只是怕耽搁行程罢了。
曹颙回头,看了十七阿哥的空车一眼,没有说话。
十七阿哥见状,跟着他回头,顺着他的视线望去,也看到自己的郡王车驾。
王公百官出行,车驾都有规制。
三人中,自然是十七阿哥这个郡王车驾最好,辕高车大,驾车的那匹也是南苑御马,行车稳健。
十七阿哥眼神先是一亮,随即想到什么,不由抚额。
这会儿功夫,曹颙已经转过身来,看着道路两侧绿树成荫,芳草成碧,他的心情也跟着舒展来了。
在京城时的压抑,一扫而空。
虽说现下有些热了,可却是吃虾爬子的好时节,还有肥蚬肥蚝什么的……兰院,上房。
李氏看着媳妇,带着几分关切道:“将蕙姐儿的事情同天佑他父亲说了么?天佑他父亲是什么意思?”
初瑜笑道:“同老爷说了,老爷说全凭老太太做主就是。蕙姐儿是个老实可人疼的孩子,耽搁到现下,我们做舅舅舅母的也跟着不落忍。只是韩家姑奶奶向来要强,什么事儿都是自己个儿拿主意的,我们先前也不好多说什么。”
李氏面露怜惜,道:“天可怜见,文绮打小就没了亲娘,及笄就没了老子,女人家家的,六亲无靠。若非这刚强的姓子,早就被人生吞活剥了去。”
初瑜晓得婆婆向来是怜贫惜弱得姓子,只笑着并没有接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