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个消息,简直比安泽得知自己得到了奖学金名额还让他高兴。胡秀秀做了近二十年的全职主妇,养尊处优,优渥的生活让本就只会唱唱跳跳的她丧失了赚钱的能力,一夕之间,身居要职的公公被举报贪污,审判和关押,名下的大部分财产被收回,本就有赌瘾的丈夫开始彻夜不归,几个月的时间不仅将家里仅剩的财产全付诸在赌桌上,还欠了高利贷一大笔钱。
胡秀秀想起那段晦暗的时光,眼泪就不受控制的蓄满了眼眶,她伸手握住儿子和女儿的手,轻声说:“还好,有你们。”
特别是安泽,胡秀秀一直以为自己这个乖巧听话的儿子同自己一样,经不起风雨,却没想到,在家庭遭遇晦暗的动荡,他竟然能扛起所有,理智而坚定的带着自己和妹妹重新开始。
想起那段被凶神恶煞的黑社会分子追债的日子,胡秀秀心有余悸的捂住嘴。
这时候,一只手覆盖在她的手上,随后紧紧握住。
这是一只骨节分明、白皙纤长的手,也是一只介于少年和青年之间的男人的手,这双手曾经在黑白琴键上灵活跳动,也曾经拿过画笔,现在这一切都不存在了,这双手却仿佛更有力量了。胡秀秀听到少年的温润声音在耳畔响起。
“妈,都过去了,我们会越来越好,以后,我会照顾你跟妹妹。”
安然眼角也红了,她连忙将灯有关掉,然后将蛋糕上的三根蜡烛一根一根点燃,说:“没错,我们会越来越好的,哥,妈,我们一起许个愿吧。”
他们三个很多次围在一起吃蛋糕,这却是唯一一次许愿。
三根蜡烛在黑暗中摇摇坠坠,却明亮坚挺,仿佛来到一个新城市,打算开启新生活的他们三个人。
吃饭的时候,安泽将奖学金的事情说了,他家这俩女人高兴是挺高兴,但一点都不意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