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干嘛?”
男生没睡醒的沙哑声音传出来,语气透着明显的不愉悦。
安泽碰到了人,用手去试探他的额头,手心试玩换手背,刚想收回,却被一只手猛然钳住。
安泽知道他没睡醒,安抚说:“我看看你发没发烧,没事,继续睡吧。”
抓着他的手倒是挺热,保险起见,安泽反手抓着这只手,拉出被子外面感受了一下。嗯,应该是睡眠促使的体温高,没发烧。
这样想着,安泽将他的手放回被子里,顺便拉过被子边角给他盖上。
“你继续,学校那我帮你请个假。”安泽声音压得很低,仿佛是怕吓走他残存的睡意:“睡醒了楼下有粥,要是不好喝你就定外卖,记得别定不利于伤口恢复的。”
啰嗦完,安泽放心的离开了。
门合上的一瞬间,卧室里又重陷无边的黑暗。
尤逾一双眼睛逐渐变得清明,腹部的伤口泛着丝丝拉拉的疼,手上和额头上仿佛还留存着一丝清凉。那感觉怎么形容呢,仿佛是干旱的沙漠中望见一方清澈的水洼,虽不足以解渴,却可以让人心中如沐春风。
在这样一个普通的早晨,尤逾却觉得自己坚硬的心脏被揉得软软的。可能是好多年没受过这样简单不做作的关心了吧,从他七岁失去母亲那一天起,虽然钱很多,却是真正的一个人长大,一个人磕磕绊绊,不管有多痛有多难,他只能咬着牙,因为身边没有人真正的关心他,有的只有看看笑话的人,那帮人酸着牙齿说:瞧,有钱有什么用,没妈的小孩儿真可怜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