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听安泽不经意间透露过,他爸好像是个赌鬼,这样的人,让人不齿,但也就是要钱嘛!这里不是b市,有他看着,人就算赖着,也别想浪出什么花儿来。
安泽连个“但愿”都说不出来,因为他太了解安茂勋了,某种意义上来看,他比那个生他的男人更了解他自己。
他要是能痛痛快快的滚,就不可能托着一条断腿千里迢迢的爬来。
在安泽眼中,他就是从深渊爬来要拖所有人一起下地狱的恶魔。
到了尤逾家,他先洗了个澡,堆积了一整晚的燥郁仿佛顺着水流洗掉了一部分,还有一部分残存在皮肤里面,洗也不可能洗掉。
热气一蒸腾,他竟然困了。
困了就睡,反正这儿没有一个家贼需要他时刻绷紧了神经盯着。
澡是在尤逾的卧室洗的,平时也不来人,其他房间的热水器没开。他擦着头发从浴室出来,看了一眼坐在床边摆弄手机的尤逾,说:“我要去睡一会儿。”
看他往门口走,尤逾挑挑眉,伸手一拍自己的大床,“要去哪儿睡?打扫阿姨好久没来了,别的屋子都住不了。”
有什么住不了的,不收拾也是干净的。
不过安泽也没说什么,脚步在门口一顿,折了回来,在尤逾注视下扯过被子,将自己塞进了被窝了。
没到半分钟,坐在床沿的尤逾就将手机扔到了一边儿,不嫌麻烦的扯了个借口:“今天是怎么了,这么让人犯困呢!”
安泽懒得搭话,感觉到有人从背后靠过来,伸手抱住他,还亲了他微湿的头发。
“别睡啊,头发还没干,是想感冒吗?”
尤逾话说完,感觉身边人已经呼吸均匀,睡着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