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像一盆冷水迎着天灵盖浇上来,景龙整个人从头凉到了脚,一瞬间清醒不少。
他没敢再去拉安泽,慌乱中连忙道歉:“抱歉,我刚才着急了,不是故意的,我就是太心疼我哥了,你听我说,先别急着走。”
他话里低低的哀求让安泽停下来了脚步,“那你先得好好说。”
景龙弯腰做出了一个“请”的姿势,两人又坐了回去,等服务员将桌子收拾干净,景龙才缓缓的开口:“那我就从头开始说吧,从你突然消失的那天……”
他叙述的不是很连贯,而且是从一个朋友的视角,磕磕绊绊叙述了那段安泽缺席的尤逾的人生。
从疯了似的到处找人,到被亲爸关起来从三楼直接往下跳,摔断了腿还从医院翻墙出来继续找人,结果骨裂的地方裂得更严重,在医院多住了十多天的院,种种表现……
安泽默默的听着,脸上没什么表情,捏着杯子的指关节却泛着冷白色。
“这都是我亲眼所见,骗你不是人。”
“我来之前赫子告诉我别人感情的事儿别跟着瞎馋和,但我跟我哥从小一块儿玩到大,我不能不管。你跟我哥在一起时,我哥多快乐我见到过,你走之后我哥多痛苦我也见到过,我现在就希望,安泽,这次你要不是非他不可,豁出命也会陪着他,就不要去招惹他了。”
“算我,求你了。”
最后一句话他说的很低很轻,安泽的眼神空茫,直到过了不知道多久,拎着水壶的年轻女老板过来给他换水,小心翼翼的问了句:“先生,您需要帮助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