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蒋绪在夜里开了一瓶酒,是的,早就应该释然了,没必要活得这么累。

第二日是一个大晴天,天空一碧如洗,小镇四周青山白雾苍苍,白玉绕青绿,是个好天气。

陈南费力给自己穿好衣裤时,头上出了一层薄汗。

呼出的气息都是灼烫的,高烧并没有退。四肢无力,头痛脑昏,骨头都跟着酸疼。

陈南能忍,这点事他不在意。

他的母亲被好姐妹坑害,拉着去了酒会,喝醉失去意识,和当时风流无能的二世祖陈若景发生了关系,二世祖陈若景嫌弃陈南母亲的姿势,就跑路。陈南母亲失了清白,也不知道是谁干的,作为家中最不受在意的女儿,在怀孕后,被自己的父母嫁给了邻里的亲戚,也就是陈南的后爸。

日子不会好过。

后爸恰好也姓陈,不过是个醉鬼和赌鬼,脾气暴躁,陈南的母亲在经历无数次家暴后,在一个下雨天,跳护城河自尽。至于他的父亲,陈南也是后来才知道,死于他母亲自尽哪天的飞机失事。

当时陈南十岁吧。

尸首一直没有找到,只有江边的一双破了皮的高跟皮鞋。

邻居们讨论起,不过是那个女人真惨,活着的时候被那样打,死了后连尸体都要被欲吃了,不过,最惨的是那个孩子。

而他的后爸,在他被叶家送进监狱前,把这个便宜儿子打了一顿后,就连夜跑了出省去了,害怕叶家找他的麻烦。

至于如今是死是活身在何处,陈南不在意。就算对方再回来,他也不害怕。迷信一点想,他命那么硬,谁先死还不一定。

回想起自己悲惨的戏剧化人生, 陈南面无表情地给自己刷牙,所以说,发点烧对他而言,扛一扛就过去。

陈南眼睛里布着血丝出门时,叶嘉珩正拎着早餐要敲门,蒋绪站在身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