虽然事先已经知道病房号,但一来不熟悉,二来,他与外公外婆已经多年没见——丁凡惠下葬时,是为数不多的几次见面中最后一面,对两位老人的长相,陆晚星已经模糊。
他跟外婆几乎是同时看到了对方。
陆晚星在原地站了片刻,心里只是想,她老了很多。
那开始佝偻的腰板,和细瘦的身材,令陆晚星很难把她与在丁凡惠的灵前对他诸多怨恨的身影重叠起来。
看她眼睛在瞬间红了,拿开始长出老年斑的手背频频擦拭眼角,陆晚星叫了声:“外婆。”
“你……你长大了。”外婆颤声说,“怎么长这么大了。”
丁凡惠自杀那年,陆晚星读高二,还未满十六岁。
她的尸检报告很短,陆晚星记得上面的每一个字。
“腺体萎缩过半,表面见凹陷性疤痕。”
“……凝血功能减退,背部、左右上下肢见广泛软组织挫伤、皮下出血。”
常年生活在没有自己alpha的信息素的环境里,她的腺体不停萎缩,整套内脏器官,都跟着衰竭。
很多个彻夜不眠的晚上,丁凡惠忍受的痛苦,来自脑,来自心,来自肺,来自在二十五岁那个夏天的深夜,被陆泽荣刺破的腺体。
在被疯了一样冲进陆家的陆晚星拿烟灰缸砸破脑袋之前,陆泽荣冲他大叫:“是她自己不肯!那个死脑筋,我的手指头都不肯碰一下,以为我稀罕?就算只是上一两次床,也不至于到这种地步!你!你也是个大逆不道的王八蛋,她自己找死,怪得着谁?!”
被标记过的oga,没有拒绝alpha性交要求这一说。她们生理性地顺从,这是常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