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虞的眼泪啪啪往下掉,他不管任雀说了什么,只盯着那张纸,他的手在颤抖,而后倏然稳定,就那么向任雀刺去。
“好啊,我成全你。”任雀垂了眼帘,再抬起时,已然一片冷漠。银白色的锁链在狭小房间内猝然飞舞,他手指一收,万千锁链在空中定格一瞬,齐齐攻向楚虞。
楚虞从嗓子里掐出一声尖叫,冰刃顿了顿,最终没有刺向任雀。他哭着在房间里四处逃窜,锁链步步紧逼,人鱼慌忙逃窜,沿路撞倒一片东西。
他贴着墙根跑,尾根突然一痛,趔趄着摔在角落,只听轰隆一声响,任雀从书架后猛然窜出。
“呜!”楚虞被任雀摁在地上,锁链断成好几截,从天上猛冲下嵌进地砖里,把楚虞从头到脚禁锢了个结结实实。任雀跨坐楚虞腰间,冷然垂眸,唇角勾起一抹刻薄的笑。
“是你不乖,如果你乖乖听我的就好了。”任雀一伸手,便把那张洒金纸召来。含着墨迹的纸飘飘然掉到楚虞身边,人鱼侧过头,呜呜地嚎叫,使劲伸手去够那张纸。
他眼泪吧嗒吧嗒地掉,一会就在脸颊旁的一小块地砖上积起小水洼。
任雀定定地盯着他。
楚虞使劲够,伸长了胳膊去够,肩膀蹭到坚如钢铁的锁链,勒出道道红痕。尽管很疼,楚虞仍然在够。但还差一点距离,门缝传来一阵风,又把纸吹远了,楚虞手指一颤,他眼睛睁地大大的,泪水又涌出来。
寂静的房间里,唯有低低的啜泣声飘散在空中,那像逐渐放大的钟声,一下一下,终于在达到顶峰时给任雀敲醒了。
他浑身一阵战栗,重新聚焦视线盯着楚虞,一刹如芒在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