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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低头摸索着凤冠,手指触到一处温热,紧接着被反手十指相扣地摁住。

有人跪在他面前,吻了上来。

那个吻热切急迫,情难自抑地寻求楚虞的呼吸,忘记收敛的鲨鱼牙在触碰中割伤了那人的唇角。

楚虞被梵鸟的呼吸侵占,等他有意识到面前是何人时,一只手插进他湿润的发丝中,托着他的后脑,安抚似地抚摸。

“不是让你别进来吗?”

任雀这样说着,他披着一件残破的梵袍,深棕色质地,似是赶工做出来的,针脚粗制滥造,被什么东西灼烧过,破破烂烂,看不出本来的花纹。

他跪在楚虞面前,神色无奈却纵容,疲惫的眼神藏着几分笑意。任雀抹掉自己唇角的血,身形一晃,露出身后景象。

楚虞这才发现,他和任雀跪在一棵巨大的树前。

天地被墨色侵染,地平面只有一条微茫白线,分不清时间,看不到日月,终其一生都置身混沌。

任雀身后有一棵巨大的古树,遮天枝叶如伞盖,散发无数银色光点,如群星覆满天际,透明脉络在粗大树干中流窜,只要稍微用心,就能看清那些光点在树中的循环。

像一副安宁而富有生机的画,在无人处恣意生长。

树下,是一片只能没过脚踝的浅水,水无色,唯有楚虞扫动尾巴才能有所感觉。

楚虞专注而贪婪地盯着任雀,他眼里覆上一层水膜,颤抖地抓着任雀的衣角,而后想起什么,突然焦急地松开手,遍地寻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