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人不再交谈,孟思怡开着车,往城郊一处无人居住的别墅区开去。
曾经住在这一片的富人都搬走了,不过三四年的时间,这里已经变成了没人打理的荒地,废弃的几栋别墅周围长满了杂草和藤萝。
只有一栋别墅的院子被打理得很干净,院子里种着一颗茂密的常青树。
树下挂着一个蓝色的秋千,秋千旁是一张石桌和几个石凳,石桌上摆着上次孟思怡来放下的花,已经枯萎了,等着人把它换下来。
谢星舟抱着玫瑰下车,他走到那颗树下,将花放在石桌上,然后沉默地在树前站了很久。
孟思怡同样一言不发地站在离他不远的地方。
不知过了多久。
一阵风吹来,常青树的叶子被吹得簌簌作响,一行泪沿着谢星舟的脸颊滚下来。
“星舟,这不是你的错。”每次来,孟思怡总要这么开导一次谢星舟。
当年玩具店的那场火灾是谁也料想不到的意外,陪他们一起长大的大哥段季泽进去买游戏机,就再也没能出来。
谢星舟依旧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中,声音禁不住颤抖,“如果不是我喜欢那款游戏机,哥就不会……”
“别说了,星舟,别说了。”孟思怡同样经受着折磨,她把谢星舟揽进怀里,哽咽地靠在一起。
两人一直在常青树前陪了整整一下午,回去时,郊区万里无云的天边已经变成黄昏的颜色。
谢星舟被黄昏的光晕照得半阖着眼睛,他问开车的孟思怡:“段姨最近怎么样?”
“还是老样子。”孟思怡叹了一口气,“现在在疗养院静养,发起病来总说哥还在,也不放过当年从火灾里逃出来的人,总觉得是别人害了哥,你要想去看她,就在疗养院门口看看就行,别进去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