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的好的,明白了。”张薄应下,却不敢真的叫出口,只是引着江穆野往段静程的病房处走。
两人在病房门口停下,张薄正准备推门进去,就通过小窗看见房间里的段静程坐在床上,满手是血地摆弄着什么,而护工不见所踪。
张薄吓了一跳,胆战心惊地扭头看向江穆野。
“这就是你说的病情稳定?”江穆野面色骤降,瞪了张薄一眼,立即推门进去。
“我儿子今天要来看我,我要给他缝手套……火烧得一定很痛吧,他戴上手套就不疼了,我要给他缝一个,马上就缝好了……”
段静程入魔一般低着头自言自语,拿着很多极细的针往手里的破布上扎,布团上全被扎满密密麻麻的针,而更多的扎在她的手上,流出的血将被子都染红了碗口大的一团。
这场面触目惊心,江穆野不禁闭了闭眼睛。
张薄冲过去想把危险的针团从段静程身上拿走,劝说道:“段太太,您看谁来了?这个不弄了,给我吧……”
“别碰我儿子的手套!”段静程挣脱开他的手,恶狠狠地盯着他。
江穆野冲张薄招手示意他出去,独自走近段静程,小心翼翼地碰上她遍布针孔的手,低声:“是我,我来了,这是给我做的吗?”
段静程看着他愣了半晌,突然大力推开他,骂道:“你滚!不是给你的,是给我儿子的!别想抢,谁也别想抢……”
她说着,又开始低头扎针。
江穆野稳住脚步,弯腰继续安抚她道:“我就是您儿子,您看看我。”
“你不是!不是!”段静程吼道,拍打推搡的动作更加剧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