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领带歪了。”
那双好看的手娴熟地替他重新系好领带。
南岸怔怔地站在原地,在此之前,宋先生的手以无数种方式脱过他的衣服,把他逼在角落里,欣赏他全然裸l露在光线里的羞耻和窘迫。至于为他穿戴,似乎是从近期开始的。
“面试顺利。”
南岸忽然就迈不开腿走路了。
为什么要用这种温柔到过分的态度对待他,他不是抑郁症啊,不需要什么事情都轻言轻语地哄着,他心虚。他长了个脑瘤,在至关重要的脑干区,良性恶性未知,做手术的话他可能直接死在手术台上,也有可能变老变丑变残废。
大难临头各自飞,谁会愿意待在他身边和他一起承担这样的风险啊。如果灵魂能飞出来的话,南岸自己都想把自己扔掉,破脑子,不长智商就算了,长肿瘤倒是非常积极。
在宋先生转身离开之前,南岸蓦地扯住了情人的领带,仰头索吻。宋先生略微惊讶,却还是由着他胡闹,空出一只手抚摸他的头发。
柔软清甜的一个轻吻,像是一个不太甜的西瓜最中间的那一口,甜得恰到好处,但也只有一点点,其他的都不是那个滋味。
有那么一瞬间,宋先生认为他和南岸能够长长久久地处下去。
他知道南岸的精神状态出了莫名的问题,南岸不会永远都可可爱爱快快乐乐,也知道人的一生很长,而耐心是有限的,没有谁能一辈子哄着谁。
可他真切地觉得,他能一辈子哄着南岸。他会永远喜欢他,朝气蓬勃的他,天命之年的他,白发苍苍的他,在地里腐烂的他。
当以泄欲为目的的金主,开始渴望感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