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兄弟,我可提醒你一件事情,”杨志边想边说,“凡事不可操之过急,别一次性把话都说尽了,你哥担心的问题,说实话我也担心,而你爸妈活了大半辈子,只会更加担心。”

南岸细思,“有道理。”

既不实习,又没有课,还有出柜这件大事,南岸一闲下来,心里就沉甸甸的。

无聊至极,他找出那夜宋先生买的针和线,在家里巡视了一圈,眼睛瞪得像铜铃,都没有找到什么需要缝补的,遂失落地叹了口气。

有天宋先生进去南岸许久未住的房间,想开窗让清新的晨风吹进来,却拉不开窗帘。

那倒霉孩子把窗帘从中间缝上了。

宋先生拿走针和线,因为南岸的右手尚未完全恢复,偶尔半边身体还会发麻,针尖锐利,宋先生怕他不小心伤到自己。

南岸针线活上瘾,不让玩细针,他就买来一对粗粗的大号棒针,对着视频学习织毛衣,织废了一卷又一卷羊毛线。

他跑去人民公园虚心求教,在广场舞老太太们的热情教导之下,什么铜钱花针、菠萝花针、鱼骨刺针统统游刃有余。

宋先生一回家,就看见情人盘腿坐在沙发上,聚精会神地织毛衣,腿上搁着两团绒线球。

南岸旁若无人地哼起歌。

歌名是应景的《织毛衣》:

“我深深地爱着你

你却爱着一个傻逼,

傻逼他不爱你

你比傻逼还傻逼

哦~~~~

你还给傻逼织毛衣”

说谁傻逼呢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