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对很久没闻到过肉味的孤儿院的小孩儿来说,老鼠就是难得的美味了,他们也不会扒皮或者取出内脏,就这么拧断脖子、丢进火堆,烧熟了便迫不及待拿出来生啃。

祁月白甚至还能闻到老鼠毛被烧焦的味道,他看到那群小孩乌黑或者鲜红的嘴,忍不住跑到一边吐了起来。

孤儿院里有个小领头人,一直都看不惯祁月白高他们一等的模样,见状,抢了一个小女孩手里视若珍宝的小老鼠,趾高气扬走到祁月白身旁,说道:

“送给你了,你也好久没吃肉了吧,吃掉它。”

说到这里,祁月白的脸色变得有些苍白,额间甚至隐隐冒出了一层细汗。

祁让没想到他哥还有这样的过去,小心翼翼地擦去祁月白的汗珠,张了张嘴,到底没问什么。

但祁月白看出他欲言又止的模样,问道:“你想问我吃了吗,是吗?”

祁让担忧地看着他哥,祁月白勾了勾唇,闭眼遮住复杂的思绪,声音淡得像是风一吹就要散了:

“我吃了。”

祁月白吃了。

那个小孩来得比他早得多,在孤儿院混得如鱼得水,很讨院长的喜欢,几乎所有孩子都把他视为老大,私下里甚至超过院长的位置。

他不吃,那些孩子就会一拥而上,“请”他吃下这顿“美餐”。

老鼠被烧熟了,但也仅此而已,最开始是毛发烧焦的糊味,没有彻底烧到的毛根像一根根小刺扎进他的皮肉,随后,便是属于老鼠肉的酸味与腥臭味涌上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