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科科还沉浸在凝滞中,直到旁边的付刻轻轻的碰了碰他的手背,程科科才缓慢的回神。

付刻已经握住了向他走来的史蒂夫的手,礼貌而疏离的回应:“我们恰好带来了好酒。”

分公司刘总把带来的酒放到桌子上,适时的夸了一句:“我们付总专程带了好酒,今天劳烦王局品鉴品鉴了。”

坐在首位的秃顶中年男人几乎笑成了弥勒佛了:“什么品鉴,叫你们来,就是想和朋友们一块吃个饭。”

话是这么说,但谁都看的出来,这是一场来者不善的鸿门宴。

而付刻就是这场鸿门宴里的刘邦。

饭吃到一半,阴沉了一上午的天终于落下了雨。

豆大的雨点啪啪的砸在玻璃床上,在窗沿儿边上溅起一串串的水花,有种叮叮咚咚的清脆声。

阮肆终于拿出手机删除了微信的置顶联系人。

删完微信的联系方式,阮肆又删掉了宋姚的电话,不管是个人的联系电话,还是工作单位的电话,阮肆都删了一个干干净净。

当宋姚的名字彻底从阮肆的手机上消失的那一刻,阮肆真切的感受到了一种久违的轻松感,仿佛忽然之间蜕掉了一层又一层厚重且无用的皮一样。

阮肆步伐轻快的起身,准备去收银台结账,然而阮肆人刚站起来,身后就传来了一声响亮的尖叫声,紧跟着一杯滚烫的热饮顺着阮肆的大腿浇了下来。

天气尽管已经有些冷了,但阮肆向来年轻,年轻人是绝对不会穿秋裤的。

热饮迅速的浇透了阮肆身上的牛仔裤,黏腻腻的粘在了阮肆的大腿上。

阮肆低下头看见了肇事的罪魁祸首——一个看起来六七岁的小男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