对阮肆来说,不管是以前他长大的家属院,还是现在和付刻住的合欢宸院,都不是他最熟悉最有安全感的地方,前者是因为没什么美好的回忆,后者纯粹是因为阮肆现在无法在满是付刻气息的地方去窥-视付刻的伤口。

更别说这伤口还是阮肆自己亲手割出来的。

这个点,李立应该是守在网吧里面的,阮肆却避开了李立的网吧,向后又走了几百米,然后随便找了一家网吧走了进去,开了一个包间后,阮肆揣着光盘坐到了座位上。

在a市的时候,程科科只是告诉阮肆有这么一张光盘,没具体说光盘里是什么内容,只是说让阮肆自己看。

但现在即便是程科科不说,对于光盘里的内容,阮肆也能猜个七七八八了。

网吧的电脑看起来又脏又旧,阮肆猜测开机速度应该也不会快到哪里去,当然实际上是阮肆的内心期望电脑的开机速度不要那么快。但开机键摁下去之后,电脑启动的速度却出乎意料的快。

阮肆看着右下角仅仅50s的启动速度,低低的草了一声后,打开了电脑放置光盘的区域。

光盘放进去的一瞬间,阮肆本来死气沉沉的心跳忽然活跃的跳动了起来,同时阮肆的脑子里不由自主的冒出来了付刻山上别墅的环境图片,一张接着一张宛如一条又一条恶毒的毒蛇。

这一刻,阮肆不得不承认,在目睹了付刻生病的状态后,阮肆的内心其实是胆怯了的。

阮肆害怕再看到更多无法接受的东西,带上更多无法摘取的枷锁,然后由这些东西和枷锁一步一步把阮肆彻底的变成付刻身边的困兽。

但同时阮肆的心底还有另外一种声音。

这个声音冷静而理智的告诉阮肆,阮肆必须要了解付刻的过往,知道付刻的曾经,不是为了赎阮肆的罪,而是为了有一天,如果阮肆真的无法接受付刻,真的要离开的时候,付刻自己有能力能够回归到正常的生活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