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7页

黎里还没有从这突如其然的转变里回过神来,一顿饭从开始就气压沉闷,末了,却因为一盘开始就无人问津的枣泥糕变得温柔愉悦起来。

黎里着实摸不着头脑。

第十一章 少年

“张嫂,江总这是怎么了?”黎里满心疑惑,这会却突然理解了刚刚张嫂给自己的眼神暗示,她一定知道些什么。

“唉,小黎啊,其实这事儿我也不很清楚,只是自从我照顾江先生开始,他就寻找全国各地的糕点师做枣泥酥,知名甜点店的大厨,小镇深巷里的店铺,只是找不到一个令江先生满意的。后来隐约听江先生提起过,说是读中学的时候,一个很重要的人常常会给他带枣泥酥,只是后来那人再也没出现过。他找不到从前的味道,索性也就再也不愿见到这种糕点。大约是怕睹物思人吧。”

江景迟的少年时期并不是在繁华的大都市度过的,准确的说,一直到江家后继无人来接这个无人问津的私生子回c市之前,江景迟一直生活在北方的一座边陲小城,他在那里度过了生命初始的所有时光。

江景迟从小和母亲一起生活,他没有父亲,于是他成了“童言无忌”表达里“婊子养的”,他的母亲,一个本应前途大好的朝气蓬勃大学生,也成了拉扯一个父不详野种的破鞋,男人们动手动脚,女人们说三道四。

等到江景迟的母亲,一个被信誓旦旦许下山盟海誓的承诺,最后发现自己竟然被迫成了插足他人感情小三的傲气女子,也被日复一日的刻薄尖刀中伤磋磨,用温热的血浸透了江景迟消瘦的童年。

他终于摆脱了野种的称号,换了个新的名头,疯女人的孩子,没爹没娘的孩子。

他不在乎这些闲言碎语,没有人敢当着他那双狼一样野性的眼睛说出口,自从他咬掉了一只耳朵,一只把他摁在臭水沟里不得动弹的孩子的耳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