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黎里在房间睁着眼和天花板互瞪,睡不着,索性拿着红酒去了阳台。

黎里品不出来酒的好坏,但思念总要有所排解。

只是抽刀断水水更流,借酒浇愁愁更愁,思念如果那么容易了结又怎么会称得上如丝线般纠缠不清的妄念。

今夜月色确实很美,和傍晚的夕阳一样迷人,摇椅依然很舒适,只是寒夜微冷,今夜没有人再为黎里盖上那一层薄毯,不厌其烦地为他更换杯中的热水。

一杯又一杯,没滋没味,醉意却不会说谎的显现,黎里眼前的明月由一轮变为两轮,酒瓶轻轻从手中滚落地面,醉酒倒是也有好处,起码不用辗转反侧,无法入眠。

“江景迟——江景迟——”

恍惚中,大约是在梦中,黎里见到了朝思暮想的人。

黎里不是个勇敢的人,现实里他终归有所顾忌,江景迟在他心里太完美,以至于他不敢僭越。

每一次颐气指使与撒娇都是他精心计算的结果,他想江景迟觉得自己已经很放松地和他亲昵,但又始终给自己划了一条警戒线,他不敢越线。

“我的梦,我的梦。”他哼哼唧唧地呢喃着,这是他的梦,他总可以做自己想做的所有事情。

梦里的江景迟不会拒绝他,梦里他不必死守那条自己给自己划定的界限。

起床了!起床了!为了老板开豪车,按时打工不能拖!起床了!起床了!

震耳欲聋的江景迟不在家早晨限定闹铃响起,黎里闭着眼熟练地关掉了放在床头的手机闹铃,哼哼唧唧地呻吟,在床上拱了又拱,最后打工人以及上学人的本能战胜了宿醉的昏沉大脑,游魂似的飘进洗漱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