黎里的眼睛无动于衷,依然盯在电脑屏幕上,手却自觉地把小凳子往后方拽了拽,方便江景迟帮他吹头发,动作熟练。
呜呜呜的风声响起,江景迟的手指穿过他湿软的发间,偶尔晃一晃,让风更广泛地照顾到每一寸发丝。
黎里的头发不算长,刚好可以覆盖住江景迟的手掌,滴着水珠的头发尖尖刮过掌心,江景迟痒痒的。
这周都没有研究要做,也没有论文要写,黎里不打算ph自己,干脆追一追从前没看完的纪录片。
吹风机最后嗡鸣一声,被江景迟送回床头柜。吹了个七成干,之前黎里说过这样对发质好,问他从哪儿听来的,他只一点没有考据精神说了句伪科学,小滑头。
揉乱黎里的发顶作为收尾,江景迟也搬了个小凳子坐在黎里身旁,“看什么呢?”
“纪录片。”黎里顺势靠在江景迟的左肩。
“我看起来有这么傻?我是问你什么纪录片。”江景迟用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卷着他半干的头发,凉凉的,滑滑的,手感挺好。
“生活万岁。”黎里蹭了蹭江景迟的脖子,帮他吹好头发的江景迟以火气旺为理由懒得再帮自己吹,现在鬓角的水珠滴到自己的头发上,也不知道是黎里半干的头发帮江景迟擦干了头发,还是江景迟湿漉漉的发丝潮湿了黎里蓬松的发顶。
江景迟也难得在回家后没有处理文件,开视频会议,两人也没有亲亲抱抱,空气中没有旖旎的气氛,只是温馨,两颗脑袋靠在一块儿,静静地看着生活万岁,屋子里也只有彼此的呼吸声和电脑里的人声。
屏幕里。
一对卖唱的盲人老夫妻在慢慢推着车走,爷爷会给奶奶撑伞,吃着简单的粗茶淡饭时也会因为一些小事情庆祝碰杯,爷爷会温柔的抚摸奶奶的白发,笑着回答奶奶的撒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