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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试图劝诫,试图完成他雇主的要求,却在看到抬起头的黎里的眼底的哀伤与坚定时,晃了心神。

“我会代为保管,直到江景迟先生醒来,但是这份转让协议我不会签。”

律师看着眼前清秀的年轻人,其实他的样貌算不上太过惊为天人,他是专门做财产转让的律师,从业这些年见过太多美人,黎里只能算上流,算不得顶尖。

但他是在众多被赠予方中唯一一位如此平静,又坚强地如此动人心魄的存在。

他当然不能勉强黎里签字,何况江先生的附加跳跃是一切按照黎先生的心意处置。

这是他这么多年见过的,比貌合神离的夫妻,比看似情深的亲人更加笃定的存在。

这笔财产黎里只在一种情况下动用过,就是支付江景迟的疗养以及疗养相关的费用,黎里自己的生活过得很简朴。

一方面是黎里不想动江景迟的财产,不想让外人的流言蜚语玷污他的感情,另一方面,是他的确无心饮食,难以下咽。

帮江景迟按摩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,躺在床上无知无觉的江景迟在很好的照顾下没有消瘦太多,反倒是黎里因为心理上不足为外人所道的哀伤想念,以及日复一日的奔忙而形容憔悴。

在一天又一天的落日中,黎里按摩的手法与熟练程度突飞猛进,再不回出现那种自己和江景迟一起摔下床,自己为对方垫背的情况。

黎里已经可以很轻松地帮江景迟翻身,擦各种部位,按摩的力道恰到好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