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手上的伤口确实像是擦伤,不严重,就是擦伤面积大,伤口上还黏有沙砾。
膝上的布料也有污渍,有摩擦的痕迹。
林秋曼不着痕迹地扫过儿子的脸和其他裸露在外的肌肤,没有其他的伤痕,不像被人欺凌过。
像是信了的样子,她拍了拍儿子的肩膀,顺手将他推向房间,“快去洗澡吧,又热又冷的,别生病了,洗完妈妈给你上药。”
“好。”
望着儿子青松般的背影,林秋曼眼中闪过丝担忧。
这孩子从小就极少让她操心,她相信他有将事情处理好的能力,但怕就怕他把自己逼得太紧,什么事都自己压着。
房门合上,隔去妈妈的视线。
洗去手中的黏腻沙砾感后,宋林居捡了套白色棉质家居服进浴室去了。
热水从头下淋,水汽蒸腾间,宋林居闭着眼,任由水流打在脸上,冲刷去满身的寒意与疲惫。
水流穿过利落下颚,微突喉结,平直锁骨,往四肢蜿蜒。
与别处的舒适熨帖截然不同,手臂的伤口像被泼了辣椒油一样,麻痛火辣。
宋林居不在意,头微扬,把顺着水流垂下的额发推上去,想着方才的事。
虽说他已经威胁过那黄毛混混了,看起来他也吓得不轻,但难保不是为求自保的阳奉阴违,得防着些,王诚岳一朝不成,说不定还会叫另一波人来,也得注意。
至于李兆焯,让他最觉危险的人,他出现在巷口似乎只是单纯地看戏。
他就只是斜倚在墙边瞧他,面色平静,甚至不带任何敌意,却给他一种被野兽盯上的感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