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切说开后并没有宋林居想象中的那么困难,在母亲那走过明路后,他们同居了。
他心知李兆焯这十年来变化很大,但只有真正和他生活在一起才有了切实的体会。
他烟瘾很大,虽然他从不在他面前抽,但经常能在他身上闻到浓重的烟草味。
有天半夜他起夜,才刚关上厕所门就听见外面有匆乱的脚步声,他奇怪地走出去,却被赤着脚的男人抱了个满怀,他呼吸粗重,力气大得像是想将他挤进他的身体。
他看见了高大男人眼中来不及掩饰的慌乱不安,像个患得患失走丢了的小孩。
他搭上男人紧绷得像是快要绷断了的弦的背脊,一下下地抚摸,声音轻缓得像支安眠曲,“怎么了?做噩梦了?”
埋在他颈窝的男人在他轻柔的动作下慢慢放松下来,他摇了摇头,嗓音沙哑,“只是梦见了你走的那天。”
宋林居一时哑然。
他与他十指相扣,将他领上床,和他一起躺下,窝进了他宽厚的胸膛。
他没有将满腔酸涩翻来覆去的说,因为他知道男人此时需要的并不是他的歉疚,他只是神色坚定地和他说,“我会一直都在。”
他搂紧了他,“嗯。”了声就闭上了眼睛。
他也装作睡着,他知道他惊醒之后便没再睡着,而是一动不动地看了他下半夜。
这样的李兆焯让宋林居陷入了深深的自省,在他没有发现的日子里,他有多少次也是这样的?
自那以后,只要李兆焯一惊醒,就算他动作再轻宋林居也能发觉,他不会多说什么,只是紧紧抱住惶然失措的他,轻声说一句,“我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