幕绣现在陷入昏迷,生死不知,而随沐却能够毫不在意的学幕绣的穿着!

虽然康酿没有发一言,随沐却轻易感知到了康酿内心里的烦躁。

随沐内心一笑,觉得这段剧情的完成程度比他想象中的还要高。

虽然内心愉悦,但随沐却像是没有感觉到康酿的愤怒一样,像二十年前一样黏在康酿的身边,接连的讨好康酿,和他小声地说着话,还说起了很多从前的事情,想要平复下随沐的情绪。

随沐和康酿从小一起长大,有着数不胜数的过去以及经历,在以前,随沐和康酿聊起这些事情的时候,康酿会觉得很甜蜜,但是现在,他却觉得很不耐烦。

特别是此时,随沐穿着青衣,顶着那张和幕绣相似的脸时,他只觉得更加厌烦。

尽管康酿已经百般压抑自己的怒火了,但他的脸色依旧青紫。

他用尽最后一丝理智,劝说随沐道:“随沐,你不适合这身衣服,不要再穿了,不要再穿了,你以前不是这样的?你二十年前不是这样的?为什么现在要打扮成幕绣的样子?”

即便他已经克制住了自己的情绪,但是在说出来以后,却依旧十分愤怒。

四周一片寂静,让康酿自己都觉得无比冷血。

康酿内心有些慌乱,他想要解释什么,但是嘴巴张了有合,合了又张,最后还是没有出声。

良久,他听见随沐嘴巴里一声极小极小的“好”。

他看着随沐,发现随沐的眼角落满了泪水,泪水滴落地面,无声又悲痛。

他道:“好,我不会再穿了,不会再穿了。”

康酿一愣。

康酿有些慌乱,他预感到两人之间似乎有东西变了,有什么不见了。

但他手指曲了又曲,曲了又曲,只能如同先前一样,什么都没有说。

最后,他闭了闭自己的眼睛,吐出一口气。

曾经的一起长大的两人,在随沐从无尽崖底回来后,不过经历了短短半个月的时间而已,这段感情就开始变质,终究回不到从前了。

康酿道:“随沐,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们之间会变成这样,明明在你回来之前,我是那样的想念你,但是现在,局面却成了这样,也许这二十年未见,让我们两人都生起了隔阂,我们还是像之前说的那样,互相冷静会吧。”

随沐没有回答,只是无措地点了点头。

见此,康酿没再停留,从随沐身边无情地、失望的,还有些许厌恶地走过,一直没有回头。

也因此,康酿完全没有发现,在他走后不久,不见宗下起了雪,瓢泼大雪。

雪越下越大,像是雨一样,一下子就将整个不见宗给覆盖住了。

不见宗所在的北域虽然冬季很冷,但是却咸少下这般大的雪。

一些女弟子叽叽喳喳的邀着伙伴出来看雪,充满了少女情怀。

“你们看啊,这雪真大,我们堆雪人怎么样?”

“小翠,你看这雪,像不像你师兄衣袖上那一抹白?”

“讨厌,你们别拿我取笑。”

铃铛般的笑声充斥在整个不见宗,这是一副十分美丽的画卷。

但是没人发现,有一人在雪地里站了许久许久,直至大雪落满他的肩头,直至高烧不退。

他站在雪地里,与热闹、浪漫、快活的不见宗宛如两个世界,形成鲜明的讽刺。

“随沐?随沐?”

“随沐你该回去了!”

庄席不知道自己喊了随沐多久,但是随沐却一点反应都没有。

就像是前几次一样,他仅仅只是看着康酿,就能够站好久好久,那样的深情,那样的让人嫉妒。

庄席感觉到随沐身上的温度越来越低,到最后,竟然比他这条蛇还低。

庄席觉得不妙,也不顾这里是不见宗,变回了人形,将随沐抱回了竹居。

他能够感觉到随沐身上的生气渐渐减少,他能够感觉到随沐的额头温度越来越高。

但是现在,他却只能将随沐送回竹居。

他实在不明白,康酿到底有哪里好的?

为什么能够值得随沐……做到这般地步?

好不容易回到竹居之后,庄席将灵力灌输到随沐的身上,才让随沐的烧退了下来,但是随沐依旧未醒,手脚冰凉。

庄席就这样呆呆地看着随沐,想要杀了康酿的心思逐渐变得越来越浓,甚至比他想要活下去的想法都要浓。

曾经的庄席,修为高深但作恶多端,因此被人关押在无尽崖底,但即便是这样,他却依旧不想死。

他努力在无尽崖底里苟着,就这样足足过了以前多年。

而如今,庄席第一次发现,原来还有比活着更加让他想要获得的东西。

原来这个世间,还有这般让他想要得到的东西和人。

只是现在,这一切都是属于康酿的。

另外一边,程清举着剑,哈着手,一个人缓缓向练武场的方向走去。

程清天赋一般,在不见宗不怎么受重视,因此要更加努力的练剑才行。

但是……

起码有一人肯定不认为他是小透明。

想到随沐那张凄惨但是漂亮的脸,程清的心中就涌现出一股诡异的感觉。

程清摇了摇头,接着往练武场走,但是在路过竹居的时候,却想到了随沐师兄。

想起最近宗门内的流言蜚语,程清有些担心随沐,于是忍不住走了进去。

“随沐师兄在吗?”

“随沐师兄?”

喊了半天,却没有任何回应。

程清内心有些慌,他觉得肯定出什么事了。

于是,他忍不住打开门走了进去。

而这一进去,他就看到了因为高烧而躺在床上的随沐师兄!

而在随沐师兄的床边,还有一个他从未见过的人。

那个人面色俊郎,身材高大,全身上下的气势很是惊人,又格外阴霾,比他师傅身上的气势还要诡异。

当程清刚刚踏进去的时候,一股无形的灵力压迫在他身上,让程清整个人喉间微腥。

但是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,那个人影却又莫名其妙的消失了。

程清感觉有些奇怪,他四处打量,想要看看那个人去哪儿了,但很快,他就被床上的随沐给吸引了全部注意。

虽然庄席已经让随沐的烧退了,但是随沐的脸却依旧晕红,一看就知道情况十分危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