过了很久,他终于缓缓放下手中的平板电脑。
他圆润富态的脸上写满了财富二字,笑得很慈祥,只是梁瑄总是觉得,他每牵动一次唇角,都是要花钱的。
因为,他的老父亲就是这样的商人做派。
“小梁啊,你的作品我看过了,虽然都是些大学时候的旧画,但胜在灵气十足,确实不错。”
梁瑄清冷的眉眼微弯,礼貌又疏离地笑了笑。
“不过”刘修文果然开始打压梁瑄的市场价,“那都是过时的作品了,曾经的辉煌代表不了什么。如今,你的线条粗糙,灵气也不再。”
梁瑄淡淡笑了。
“您说了,当代艺术家的成名不在乎真才实学。”
刘修文一脸孺子可教:“是啊。如今,穷困潦倒的艺术家遍地都是,你要是肯为艺术献身,不出一个月,你就是另一个红遍全网的青年艺术家。”
梁瑄默默垂眼,又笑了笑。
“抱歉,我有心理洁癖,没办法为艺术‘献身’。”
他确实没想到,刘修文会提出比那些人还要过分的要求。
甚至,连他的画都没看过,直接就给了三个包装方案。
可,无论是炒作,还是造假,或者物理意义上的‘献身’,他都没有办法做到。
人可以穷,但底线不能丢。
他还不想沦落到跟畜生在同一个牲口棚里吃糠。
刘修文殷殷视线也冷了下来,不咸不淡地丢下平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