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他眼里,这只是普通的日升月出,最多吟一句月出东山小,或者燕山月似勾之类应景的古诗,附庸风雅。
但在梁瑄眼里,月亮不是月亮,星星不是星星。沈珩也曾试图与他交流,总有种被降维打击的美学凌虐。
他也不自讨苦吃,只虚虚牵了梁瑄的手,问他在想什么。
梁瑄眼底流着皎月清波,整个人像是笼了一层轻纱,眉目杳杳,清冷又疏远。
沈珩蓦地握紧了他的手,仿佛再不抓紧,他就要乘风飘得远了。
“沈珩,你握那么紧干什么?”
“怕你丢了。”
“那我要是真丢了,你怎么办?”
梁瑄支起手臂,侧身,认真问他。
“那就找。”
斩钉截铁的三个字,是典型的沈珩式回答。
梁瑄长长地叹了口气,无可奈何地把脸埋进沈珩的怀里。
这几天过得太幸福了,以至于他都快忘了,自己是燃了半截的蜡烛,快要灭了。
就算拿了沈珩的钱,还了父亲的一部分债务,交了母亲十几年的住院费和护理费,但总是不放心的。
久赌成瘾,他不确定父亲会不会故技重施,把留给母亲的钱全夺走去赌;就算放到信托机构,也有一定的风险。
还有沈珩
梁瑄抬头看他的侧脸。
以沈珩的责任感,若是知道了当年的事,肯定会内疚。届时父亲缠上他,他恐怕会毫不犹豫地拿钱去还债吧。
“又叹什么气?”沈珩抬起梁瑄的下颚,被后者紧皱的五官逗笑了,“梁瑄,你知不知道,你这样,很像个小老头?”
“叫爸爸?”梁瑄有气无力地怼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