祁寒坐直身体,挑眉示意他继续说。
“保证我母亲的安全。她现在还在icu,等到转出普通病房后,她肯定还会被那群人盯上,我需要警方保证她的安全。”
“我会尽力。”
梁瑄点头,接着抬眼看着祁寒:“之后被起诉,能救我父亲就救,救不了就算了。”
祁寒略显诧异。
“你们家不是”
梁瑄不想再谈过去的事,同情眼神和施舍安慰,他都受得够了。
“最后。”他顿了一顿,冷硬的语气放得很轻,“请别告诉沈珩这件事。”
祁寒眉峰紧皱。
“就算我不告诉他,他难道自己不会去查?”
“那是以后的事了。等沈珩察觉到了,或许我已经”梁瑄顿了顿,半阖的眼眸带了一抹笑,甚至有些卸下重担的慵懒,“反正,我可以替沈珩做这个中间人,证据我来找,华清要下手,也冲着我来。你有没有紧急联系电话什么的?给我一个。”
祁寒脸上的表情一言难尽:“梁瑄,你怎么比沈珩还要儿戏?自己的命一点也不在乎?该说你们两口子是近朱者赤的凛然大义,还是近墨者黑的吊儿郎当?”
梁瑄极缓慢地闭上了眼,轻轻靠在沙发座椅上,过了很久,久到祁寒以为他不会再开口时,一道喑哑虚弱的声音从他浅白色的唇缝间泄露出来。
“祁律师,你是不是忘了,我是个要死的人?”
祁寒瞳孔一颤,想要说什么,却被梁瑄抬手阻止。
“你是沈珩最好的朋友,想来,你也不希望他受伤,不是吗?”梁瑄微微张开眼,眼眶微红,“你该知道,这七年,他是怎么过来的。你希望,他余生也这样过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