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瑄有些僵硬地转过头,笑得有点像哭:“你不是说,要先签合同再履行合约吗?”
“我刚才不是说过?”沈珩轻轻抬起他的下颌,“因为是你,所以没关系。”
不知道为什么,沈珩说起这样的情话来,总是给人一种掷地有声的厚重感。
梁瑄揉着胸口,疼得几乎麻木,他额头抵着沈珩的肩,难受得几乎要昏厥过去。
原来心疼是会死人的。
“是高兴?还是不高兴?告诉我。”
沈珩耐心地双手捧他的脸,揉他脸蛋,温和地宛如早教老师。
梁瑄却比孩子还难沟通,面对沈珩孜孜不倦的询问,他只是一直抓着沈珩的手腕,用颤抖的目光一直盯着他,最后,吐出几个无关的字。
“渴了,想喝热水。”
“停电了,再坚持一下。”
“你不是宠我吗?沈珩,你帮我烧水,好不好?”
梁瑄抬眼,眼睫染了泪,眼窝蒙了一抹淡红,美得惊心。
沈珩失笑:“梁总监,你要我钻木取火?”
“可是我渴了。”
梁瑄低垂着眼睫,声音带着哭腔,话尾轻飘飘的,仿佛随时要坠毁。
这俨然便是无声的拒绝了。
沈珩眼神微黯,在原地枯坐了几分钟,最后微不可闻地叹口气,把身体发颤的梁瑄抱进被子里,准备起身去查看电表和电路。此时,灯光忽得一闪,几秒后,整个家里灯火如旧。
他回头看裹着被子呆呆出神的梁瑄,有种被命运掌控的荒唐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