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珩慢慢抬手,一件一件地将那些杂物收进抽屉里,仔细地摆整齐。只是面对着这一片狼藉,他还是忍不住会想,梁瑄究竟拿走了什么贵重的东西。
到底是什么,比他要好,好到梁瑄可以随便丢下他,自顾自地、头也不回地走。
桌上的内线电话响起,沈珩锁着眉头接起:“什么事?”
“总经理,那家小公司又来了,说希望拿到明年国风系列的部分销售权,不需要独家销售,也不奢求参与制作,只想”
“给他们吧。”
沈珩声音疲惫低哑,秘书像是没听清似的,又战战兢兢地反问了一遍:“总经理,您说您说什么?”
“如果此事属实,嘉和恐怕早就在筹备这个项目了,我们的新品发布在时间上质量上都落了下乘。不如蜥蜴断尾,重头再来。至于顾绣非遗那边,我会亲自上门致歉并提出第二套解决方案,你不用担心。”
“是。”
秘书握着电话,看着慢吞吞从他面前走过的梁瑄,颇有些气恼,看不过去,故意大声地打着电话:“帮我把设计部的‘新品’样衣好好地送走,赶紧扔出去祸害别人。”
梁瑄淡然地进了电梯,在门关上的一瞬间,卸了力道,重重地跌在电梯冰凉的扶手上,撑不住似的深深垂下头。
“要被卖了吗?”
梁瑄想起那件顾绣梅花明式连衣裙,心窝因为不舍而隐隐作痛,像是所有的丝线缠在心脏处,一点点割得血肉模糊。
梁瑄又觉得自己可笑。
明明说好要放下,说好要潇洒地走,可最后,却为了一件衣服而心疼到站不直。
“就看一眼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