曲文涛眼色血红,用尽全力用手肘去砸梁瑄的背。
梁瑄一声不吭,血肉翻卷的双手死死地锁着曲文涛的肩伤,指尖深按着那道伤口,殷红的血迹顺着他纤长的手指淌了下来,宛若一朵生长在血沼里的兰花,妖娆地盛开。
他的洁癖好像好了。
因为他知道,只要沈珩在身边,就算是泥沼血潭,他也会陪着自己一起滚过去。
沈珩收缴了三把手枪,立刻转身,看见曲文涛用一只不知道哪里捡来的残破手枪抵按着梁瑄,可梁瑄还是咬着牙,不肯松开抓住对方的手。
他已经疼得意识模糊了。
可唯一清晰地刻在他脑海里的,就是拼死守住沈珩的身后,不让一发子弹落在他不设防备的背后。
“你的枪里,没有子弹。”沈珩声音很沉,隐约可以听出怒意和冷意。
“沈先生,如果,这把枪里真的有子弹,你承受能承受得起这样的风险吗?”
曲文涛失血过多,可神志依旧清醒。
“做个交易。”
沈珩重又锁住了岑有山的肩颈,用灼热的枪口抵着他包养良好的皮肉,压着沉怒的声音宛若阵阵狂岚。
“好。”曲文涛染了鲜血的双眼此刻看上去有些狰狞,“同时放。”
两人都是信守承诺的人。
一瞬间,被挟持的两人像是倦鸟归林,被推向了家的方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