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难受地捂着嘴咳嗽,身旁却再也没有给她递手帕的人。
“姐姐”
一稚嫩的嗓音在岑映雪耳边响起。
她猛地转过头,看着灰头土脸的王星星站在一旁,肩上裹着一件肥大到拖地的军绿色上衣,光着小脚冻得瑟瑟发抖。
“星星?!”
岑映雪一把抱住王星星,反复地摩挲着她的小脸,不知是想要安抚孩子的无助,还是想要抚平自己的惊悸。
“姐姐,你好冷”王星星缩在岑映雪的怀里,抽抽搭搭地哭,“叔叔明明告诉我,姐姐身边是很暖和的,可是我还是好冷。”
“曲叔叔”
岑映雪失魂落魄地念着这个名字,双眼倒映着火海,耳畔只有冷风刮过,却再也没有回应的声音。
王星星又喊了几声,见岑映雪没有应答,只好坚强地抹掉,用冻僵的小手拿出一个拳头大小的水晶球,里面廉价的亮片随着水波上下翻涌,像是漫天星辰。
水晶球反射的火光,刺得岑映雪眼睛很疼。
她用指尖轻轻触碰玻璃球冰凉的表面,神情怔忡。
“星星。”
“嗯?”
“曲叔叔以前也送过这个给我。”
她依稀想起了那年的生日。
想起自己十二岁时,二十二岁的曲文涛,花光了所有积蓄,穿着皱皱巴巴的西装,面瘫着脸,送给自己了一个水晶球。
她笑得肚子疼。
笑他老土,笑他老古董,笑他跟自己有代沟。
从此只肯叫他曲叔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