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瑄身体提不起半丝力气,大火似乎把他身上剩余的能量全都烧了个干净,只好顺从地合上了眼。
“躺下。”
沈珩的话依旧很简洁。
梁瑄不想让他再浪费力气和口舌照顾自己,便听话地顺着他的动作,把头枕在他盘起的腿上,与他五指紧扣。
沈珩的右手虚拢着梁瑄沾满黑灰烟尘血迹的细软发丝,一点点地替他理顺,仿佛在给猫儿梳毛。
“岑有山”
“都解决了。”沈珩似乎不愿多说,话语干净利落又短促,不带一丝拖延,“出去再说。”
耳边不时传来断裂声,还有重物坠地的巨响。
一双手慢慢地落在他耳畔,拢住了所有嘈杂。
梁瑄抬手,想要握住那双令人安心的手,却在他的手背处摸到了满手的粘稠温热。
是血迹。
这个念头刚出现在他心头,那双手便轻轻按住了他的肩。
当梁瑄回想起前因后果时,周身的冷意直逼心口,冻得他呼吸一滞,连大火都暖不回来。
“沈珩,那声巨响是什么?”
沈珩没回答。
梁瑄仓皇地张开眼,依旧看不清那人近在咫尺的一张脸,只能看见那人微微下沉的肩背。
他握着沈珩发颤的左手,声音也发抖:“沈珩,你伤在哪儿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