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把体检报告发给我。”
“沈珩”
“非要我下床自己去拿?”
“我的手机被人”
“抬头看看。”
沈珩丢了个目光向床头柜,上面一只屏幕碎裂的手机正充着电,电量百分之百。
梁瑄又回看他一眼,仿佛在看一道世界难解之谜。
“沈珩,我们一起晕的,一起醒的,你这些到底是什么时候做的?”
“在梁总监打算一个人去死的时候。”
沈珩不轻不重不咸不淡的一句话,把梁瑄噎得一哽,他心虚地移开视线,右手拽下充电线,把手机抱进了怀里。
沈珩视线凝在癌症三期的字样上很久,仿佛被胶水粘了视线。
梁瑄率先闭上了眼。
“别看了。”
过了许久,沈珩一个低哑的‘嗯’才慢慢落下,同时落下的,还有一只带着温度的左手,轻抚梁瑄的侧脸,力道微弱到可以不计。
“做过复查吗?”
“没有。”
“做过治疗吗?”
“也没有。”
“打算做手术吗?”
“不想。”
“为什么?”
“我不想把剩下的时间浪费在白墙灰地的医院里,我沈珩,你干嘛呢?”
沈珩略粗糙的指腹在他下巴摩挲,又痒又热,像是小飞虫扑向火焰,绕来绕去地让人心痒。梁瑄被迫睁眼,没好气地握住他吊针线回了血的右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