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珩颔首:“我陪着他。”
温华终于安下心来。
她经历生死,在混沌中挣扎,一句话想了七年,今天,终于说了出来。
或许已经迟了,可或许,永远不晚。
沈珩俯身,慢慢扶着温华躺下,按下呼唤铃,让医护人员给她注射了一针安定。
梁瑄就坐在床边,握着她的手。
这次,她睡着的时候,神色不再惊慌失措,弯眉微垂,眉眼安闲,宛若落下了重担,放自己逃出了囹圄。
梁瑄从柜子里拿出一本写生簿,慢慢地用笔触勾勒出她多年难得一见的梦中微笑。
光从窗间翩然跌落,细小的灰尘在梁瑄素白纤长的指尖飞舞。
“梁瑄。”
一声呼唤,梁瑄抬头,正落入沈珩手机相框里。
那人坐在对面的椅子上,看着手机里的那张抓拍,好看的唇微弯,十分满意,又绅士地抬手:“你继续画。”
梁瑄抿唇笑了,在右下角签下花体,趁着沈珩垂眸看新闻的空当,极快地翻了一页,用指尖轻比这沈珩的侧脸,画下了新的一页。
落笔沙沙,铅笔循着心的方向,勾出一纸纯粹的告白。
当梁瑄落笔时,纸张正好被抽走。
“哎,你”
梁瑄没料到沈珩的突然袭击。
那副画被画中人握在手里,仿佛沈珩被太阳晕出了黑白重影。
梁瑄也有些累了,搁下手中的铅笔,懒洋洋地斜靠在沙发上,品鉴着沈珩的表情。
对方却锁着眉头,本就高挑的眉骨被夕阳光照映得更深邃。
梁瑄刚要起身询问,便看见沈珩正小心地折起那张画,放进钱包里,然后大步走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