童妗说我客气了,她也没做什么,想起什么来,提醒我说:“那你带我到附近的花店去,我给阿姨买束康乃馨。”
“备好了,”我抬抬下巴,指了指后车座,“上来就行了。”
打开车门,我请童妗上去,在她之后,我绕进副驾驶,童妗的手上那一枚和我的对戒,在阳光底下反射出银白的光。
“栩栩没来?”
“她上学,来不了。”我扶着方向盘,余光看到童妗的衣服被安全带压的褶皱了起来,顺手扯了扯安全带,给她捋平。
“阿姨说很久没见栩栩了,让我提醒你带她来。”
“这周末吧,她学校还有公演,不知道怎么安排呢,抽出空再说。”
“你倒是不急。”童妗笑我。
我理直气壮:“那有什么急的?又不是明天死。”
童妗呸呸道:“别说不吉利的话,我忌讳听到这个。”
做医生的,见多了生老病死,今天还坐在一起谈心的患者,明天就不知道去了哪个世界。而没做过医生的我,却不是没见过生老病死,但从不指望逆天改命,命数这种东西,或许就是注定的,活的长,活的短,都是命。
到了医院,我去停车,童妗在门口等我,她抱着一大束我替她准备地要送给我妈的百合花,很扎眼,一眼就能找到。中午这会儿人流量又不算特别大,找了个位置把车甩进去,我就和童妗进门了。
看望病人的也都尽量早上下午地来,没人掐着时间点过来,赶着正中午的过来,我不一样,我看的是我妈,不必挑什么时间来,想了就来看看。
这就是家人存在的最大意义。
一路上走过来几个面熟地跟我们打招呼,很多还是童妗的同事,我跟童妗也是因为我妈认识的,她是个医生,也是负责我妈病情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