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看着她的眼睛:“你还真是一如从前啊。”
我这个用词并没有别的意思,但她听了却想多了,她偏开头,不再看我的眼睛。
“最近感觉怎么样?”我把话题移开。
“快死了。”她说。
“不容易,”我感慨了一声,“撑到今天,上帝开眼。”
毒品侵蚀过后的身体每况愈下,五脏六腑都是问题,送进来的时候,也就说最多五六年的时间,现在不知不觉快七年了,阎王已经很给面子了。
她轻轻道:“总算要去陪葬了,你爸等得够久了。”当年她就该和他一起离开的,活下来才是意外。
她看着我,人都说是母子连心,你想什么,逃不过你母亲的眼睛,可是她不行,她看不懂我,也不了解我,到现在还要问我,“你恨我吗?”
我抬起眼睛,她好像还期待什么似的,何苦露出这么在意我的目光,我知道那不是她的心中所想。
“你觉得呢?”什么答案都不够好,不如回给她,让她自己去相信得了,她期望什么答案,就自己去满足,我的答案不会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