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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以前说自己配不上谁,都可以是假话,这次不是,我太脏了,身与心,十年后的今天,但凡接近我的人太纯粹,我都很反感。

我就是很矛盾,我有问题,我都承认,承认我讨厌那些被保护的小白羊一样的家伙,承认我喜欢斯洛南的干净简单,也讨厌他带给我的自我怜悯和同情。

我已经习惯了冷言冷语,和坏胚交流相处,那时候我完全可以宽慰自己,大家都一样,但斯洛南呢,他让我觉得我本不该这样,却又不得不这样。

我记得有人说过我清高,怎么能不清高?我曾站在神坛之上,被仰望,被追逐,是别人的目标和期望,当我必须与我最不喜欢的一类人同流合污,并且强迫自己变成他们那样,必须成为那样,我要经受多少锤炼才可以?我这十年经历的是是非非,多少篇章才写得下?

改变一个人本不容易,完全换了模样,从内而外地变成另一个人,一朝一夕的教训还真不够。

不过,好在这无数个黑暗的日夜都走过来了,骨子里带了点读书人的清高,就带着吧,已经磨掉那么多东西了,留一点也无可厚非。

雨下大了,伞的重量也在不知不觉间加大,头顶是阴沉如夜的天空,再刮起冷风,这天气真是要命。

我站在自己停车的地方,没有什么人在了,来送机的人该离开地都离开了,天气不好,谁也不会多逗留。

除非脑子跟我一样有病。

我约了人,还不能这么轻易地走。

手机来了电话,医院里来的,童妗的。

天气恶劣,我的雨伞快要拿不住了似的,这边刚送走一个人,工作上还有事等着我处理,偏偏又在今天给我加重了工作量。

童妗说,我妈死了。

她的声音颤抖,比起我,更像我妈的亲女儿,她和我妈相处还没到一年,感情基础比我还深厚。你看我妈,跟别人都能相处好,跟自己亲女儿就是不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