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知道他会一直看着,我也不会做傻事,为了他们不值得,我只是单独想跟她说说话罢了,我的手举着伞,时间长了有点累,我把伞放在墓前,花还是新鲜的,杨骁送的还是童妗,我就不清楚了,突然觉得这样也省了我不少事。
我单膝跪地,并没有站起来,摸着被雨水打湿的花儿,我道:“真有你的。”
我是在讽刺这个死人。
管她还能不能听见,走得这么突然,真是怕我后半生折磨她吗?老鬼。
“太突然了,就没有葬礼了,本来就打算你提前告诉我我才给你准备,”我说完,不觉得解气,叹口气,揭穿了自己的恶劣想法:“好吧,我就没想过给你准备这些东西,我觉得你不配,死了之后有块地已经不错了,曝尸荒野才是你正确的归宿。”
谁让有人可怜你,谁让有人不经过我的同意就把你下葬,谁让他这么礼待你,打乱我所有的计划,就算是个死人,我也有法子折辱她的,可总有人出来搅乱我。
“你女儿没来,就别指望了,以后也别缠着她,估计你也没脸吧?好好在你的地狱闯吧,十八层够你疼的。”我说:“像说好的那样,闯完之后赶紧投胎,趁我还在世的时候,避免我死了你才闯出来,到时候我又选到你,那下一世我可就得整死你了。”
墓碑冷冰冰地,她的名字刻得潇洒有力,这么大的一个人,最后装进了小小的盒子里,然后往里面一关,或往地下一埋,一生也就终结了。
“烦死了,能不能等我闲下来再死?总是给我添乱,”我对这女人的意见多如牛毛,从哪里开始说起都费劲,我站起来,“明天不来看你了,后天也不来,大后天也没时间……”
我走出去,几步远之后,又低声交代了一句,语气微颤:“就当是……罚你。”
两个世界一起罚你。
我上了车,杨骁没问我什么,只是把我送回家去,车上我没有说一句话,闭着眼感受外面阴沉的天气,诡异,这两天都诡异。
到家后,我进了屋,砰一声甩上房门,温知栩和杨骁被我隔挡在外面,我反锁了房间门,倒头栽在柔软的床铺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