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没多久,班主任进来,老生常谈地说了些开学语录,没管底下多少人在听、多少人在睡觉或看漫画书、玩游戏机、说小话。历届末班都摆烂,老师习惯了。

傅见微一边听老师说,一边不动声色地观察班上氛围。

这确实不是一个利于学习的地方,但对傅见微而言不算事儿,他在家乡的班里有很多这样的同学。

有次,支教老师说奖励给认真听课的学生小礼物(圆珠笔),顽皮的学生我行我素,回头却缠着老师也要礼物。老师不给,对方扔下一句“谁稀罕啊”,第二天带了一把新圆珠笔来,故意去老师面前炫耀。这算好的了,还有直接骂老师的。

……

台上的班主任说完套路话,指定了主要的班委干部。

之后小考会进行小幅度的班级调整,但按照惯例,末班自成一国,不进不出,这回估计就一个傅见微可能离开,所以班主任没给他职务。

班长是傅见微的同桌,齐佳书。

齐佳书符合传统意义上的“好学生”定义,认真听课和完成作业,不闹事。但他有哮喘,身子弱,据说承受不了其他班的学习压力,又总是请假、缺考,成绩不稳定,他家长主动要求让他待在末班。班上“老大”鲍桧是齐佳书表亲,有他罩着,齐佳书过得挺好。

……

薄耘特意叮嘱傅见微尽量别在人前掏手机,生怕他被敲诈,于是,俩人直到中午才在食堂里再说上话。

排着队,薄耘关切地问:“上午怎么样?”

“挺好的。”傅见微说。

“那就好。有事儿别瞒着,一定要跟我说啊。”薄耘不放心地说。

傅见微正点头,身后传来嗤笑声:“你俩到底什么关系啊,搞基啊?”

薄耘皱眉瞪向说话的鲍桧:“你有病吧。”

鲍桧翻了个白眼,明目张胆地插到隔壁队伍顶端,对食堂阿姨点菜。被插队的学生看他这浓烈的恶棍气质不敢惹,只能自认倒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