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,在听。”薄耘的声音降了很多,听着很低沉,“对不起,刚刚我太着急,口不择言。你说得对,你至少在那儿。”
“操,突然玩儿什么煽情。”鲍桧骂不下去了,也放低音量音调,说,“你别急,我等下出去找个能说中文的,塞点钱,让他当下翻译。”
“麻烦你了,谢谢你。”薄耘说。
“关你屁事,老子又不是为了你。好了,先不说了,我找翻译去了。”鲍桧说完,立刻挂断。
薄耘愣了下:“喂——”
什么叫“老子又不是为了你”?
当然,确实不是为了他,是傅见微生病,但——他怎么就听着这话的意思不对呢?!
薄耘一边惊疑不定,一边给鲍桧转钱。
没多久,鲍桧打过来,说:“钱收到了,翻译也找到了,问了下,确实是发烧,你放心吧。”
薄耘问:“怎么突然发烧了?”
“你问我,我问谁?”鲍桧说,“懒得说了,我得睡会儿,我通宵跟人蹦迪喝酒,刚急了就还好,这会儿没事了,就困了。”
“喂你——”
鲍桧不管他,直接挂掉,然后拍了张傅见微现在的样子发给薄耘,让薄耘别打扰自己睡觉,然后就倒到小沙发上呼呼大睡。
薄耘放大照片,仔细地看。傅见微的睡颜十分憔悴,脸浸着病态的红,嘴唇苍白,难受地皱着眉头。
薄耘也很难受。如果傅见微在国内,他已经往那边赶了,就算没身份证,他也能想办法过去。可是没有“如果”。
鲍桧说得没错,鲍桧至少在那里,在傅见微的身边,可以在傅见微最脆弱的时候陪伴着、守护着对方。而这个时候,对傅见微而言,薄耘在哪里?
傅见微孤零零地在异国他乡发着高烧,如果没有被发现,他会怎样?此刻依旧蜷缩在寝室,默默地熬着吗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