鳄血顺着长枪流下来,他又听到那个“呵哈”的声音。
现在他终于知道了,这是鳄鱼的痛呼声。
这一瞬间他起了个念头:
如果把长枪往上猛然一捅,会不会捅进巨鳄的脑子里?
把这庞然大物杀了,才算是威胁尽去吧?
不过这想法也只是一闪而过。
若是巨鳄这么容易被杀,吴绍仪没试过吗?
就算成功,鳄鱼会不会跟他同归于尽?毕竟,他在人家嘴里。
所以贺灵川飞快打消这个念头,还是老老实实把枪柄一点一点从牙洞里往外磨蹭。
这个过程,让鳄鱼疼得直叫唤。
当然他也留了一个心眼儿,先站回石头上,然后把长枪打横着收起,同时人飞速后退。
拔出来了。
他刚退出几丈远,巨鳄吧嗒一声闭上了嘴。上下牙合拢的“咔嗒”声,清脆了整个洞窟。
看它趴在原地,一动不动,贺灵川提醒它:“喂,该带我们上去了。”
“他动一动就得死。”鳄神赖在原地不动弹,“我也累了,歇会儿。”
先前折腾了几个时辰,它也累屁了。巨鳄这个种族,本来就不以耐力见长。
它没有攻击意图,贺灵川就稍微放心。趁这工夫,他奔回吴绍仪身边,再点两根蜡烛,替他检查伤势。
先前他只喂吴绍仪吃了止血的药丸,却没喂服石陀散。痛感消失,人容易起坏心。
自己对吴绍仪了解不到哪里去,还是让他继续痛着吧。
离开水面,吴绍仪也时常咳嗽,一咳就带血。
越是检查,贺灵川越是心惊:
“你伤势太重了。肺、肾都有损伤,七处骨折,失血大半。”吴绍仪身上的血洞,直径超过寸许,他一直在缓慢地内出血,“再这样下去,你不是被自己的血液溺死,就是死于脏器衰竭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