拉扯他的黑手也没料到猎物如此丝滑,虽有些意外,但没忘一爪子挠上去。
它个头不大,高度也仅有三尺,很适合这种矮窄通道,但暴长出来的爪尖长近一尺,可以做到入石三分,剖开血肉之躯再容易不过。
贺灵川不转身,它就攻击他脊椎;猎物如果转身更好,它会送上破腹大礼包。
但它忘了关键一点:人矮手就短。
贺灵川可是堂堂六尺男儿,一双腿比它身高都长。
这么加速回退就是一脚狠狠踹在它肚皮上!
怪物爪子还没够着他的后丘,唧一声被踹飞七尺有余,撞在山壁上。
贺灵川落地旋身,刀已在手,暗室中就亮起了微暗的寒芒。
凌厉,但没有一点风声。
那物也知厉害,翻身就躲,动作敏捷得像被猫儿追赶的老鼠。
但它仍觉膝关节上一凉、一痛。
关节以下,都被切断。
它尖叫起来,声音像婴儿啼哭,那种高分贝在山洞的折射叠加下,震得贺灵川耳膜发疼。
但这没妨碍他出第二刀。
第一刀凌厉,第二刀就是神完气足。
留这玩意儿活口无用,他要一击毙命。
哪知这玩意儿好像知道厉害,没尖叫完就往后一仰,瞬间不见踪影。
贺灵川这一刀斩在山壁上,“朴”地一声入石三尺。
柳条、瘦子听闻响动,赶紧蹭了回来,但留门板和其他巡卫在另一头守着。
“出现了?”
“被我卸了一条腿。”贺灵川拿出荧光草束,靠近石壁,“它从这里逃了。”
“这里?”石壁上连一条缝隙都没有。
即便有,也只是贺灵川刚斩出来的刀痕。
“它退入石壁,就像跳入水中。”贺灵川用刀尖挑起一截断藤,结果里面汩汩流出暗红色的液体。
三个人都闻到了浓重的血腥气味。
柳条大奇:“山壁会流血?”
瘦子指着断藤道:“这就像血管。”
三人都沉默了几息,又同时开口:
“这是真血,不是障眼法!”
“这里绝不是矿洞!”
“往回走!”
贺灵川首先就否定了瘦子“往回走”的建议:“对方设计我们,恐怕回去也没路了,徒耗体力。唯一的出路还在前方。”
莫说这奇怪的迷宫,如在郊外遇上鬼打墙,最不能走的就是回头路。
多数凶险都在身后,人家就等着你回头。
他再问柳条:“藤里流出来的,是不是人血?”
柳条仔细嗅了嗅,甚至伸指蘸了一点来尝,咂嗼半天才道:“有点像,又不全像。”
“差在哪儿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