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许多也没报警,就这么漫无目的地沿着江边走了好久,江上早就结了厚厚的冰,要想跳江的话还得找个铁锹挖个冰窟窿。

动根手指头都嫌费力气的许多自然没那心思搞这么大动静,他走着走着觉着累了之后找个桥洞一躺,就这么睡了过去。

他醒来的时候依旧是在江边,他惊讶于自己竟然没有冻死过去,身上还有一件大花被,红红绿绿的,颜色好不丰富。

坐在他身边也裹着一床大花被的小男孩儿一开口就吓了许多一跳,卧槽,这哪儿的被子成了精。

彼时才九岁岁瘦小得像只猴儿似的周末见许多醒了,用与他的年龄极不相符的语气说:“我拖不动你,只好回家给你找了床被子盖上,还好你没死。”

许多:“……谢谢啊。”

小孩儿又问:“你没有家吗?”

许多许久才缓缓地点了点头。

小孩儿故作深沉地叹口气:“唉,算了,你跟我回家吧,我家就在那边儿,我一个人住。”

他用手指了指江对面,一个冒着黑烟的大烟囱下面有一排灰暗的小平房。

许多也不知道怎么地,莫名其妙就跟着这个小破孩儿回了家,两人裹着棉袄一进家门,就恨不得把棉袄再裹紧些,那房子里实在太冷了,外面好歹有个太阳。

许多环视了一下小孩儿的家,这地方都算不上一个家,顶多是个破烂儿集散中心,四十来平米的房子里一半面积都堆了各种废品,有花花绿绿的塑料瓶子,有生锈的脚手架,还有废旧的五年高考三年模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