挂了电话,严谨随手关好窗户出了门。
他住的地方月租只要五百块,在一个毗邻闹市区的破败城中村里。
三层高的老旧民宅紧密相连,楼与楼的间距不到20厘米,超过十岁的小偷基本钻不进缝隙,所以大多数业主家的窗子都没有安防盗网。
还是谨慎些的好,虽然他没什么东西可偷。
刚走到楼梯口,一袋垃圾从天而降,在前方两米的水泥地上霍然炸开,仿佛一朵散发着恶臭的大王花瞬间怒放。
过路的大叔抬头看了眼三楼的窗台,面无表情地转身走了。
这已经不是严谨第一次遭遇垃圾炮弹,几乎每一栋都有类似的租户,即使住了大半年,他依旧无法像其他人那样处变不惊。
不过今天心情好,他连眉头都没皱一下,抓起楼道里的扫把撮箕愉快地把垃圾花给收拾了。
沿着坑坑洼洼的小路左弯右拐,快到路口时,三个小青年正靠在画满涂鸦的墙边聊天。
清一色的黑t恤加破洞牛仔裤,头上还挑染着红黄杂毛,炫酷的造型差不多是混迹这片的社会哥的标配,不过他们并不抢城中村的租户。
或许以前也抢过吧。
会在这里租房的大多是囊中羞涩的外地人,也就图个房租便宜,运气好点儿,能从身上搜出个百来块钱就算不错了,没什么抢劫价值。
其中一个混混朝这边点了点头,严谨礼貌地回了个微笑,走出路口才想起这个人之前好像问他借过一次打火机。
隔着两条街就是市中心,走到打工的地方也就十五分钟,连公交都不用坐,省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