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晰跟他对瞪了五秒,低头叹了口气,从裤兜里拿出车钥匙递了过去:“那你来开车。”
虽然打从心底对医院有种强烈的厌恶和抗拒,但瞄到严谨后脑勺上被雨水打湿的纱布后,顾晰也没好意思再多说什么。
自己可以无所谓,他得去换个药。
“我……我不会开车。”严谨朝后门那边看了眼,把钥匙推了回去,“直接打车吧,前面就是大马路,招个手就能拦到车。”
在路边等了二十分钟连出租车的影子也没见着,严谨这才想起这会儿都快十一点了。
好在有没过多久有辆车前面路口下客,严谨拽着顾晰冲了过去,没等那人关上车门,他俩就一块儿挤上了后座。
“师傅,去最近的医院。”严谨之前的活动轨迹也就城中村到超市那一小段,离开那片两公里以外的范围就跟跨省没什么两样了。
基本相当于路盲。
司机大哥显然误解了他的意思,连忙扭头看了一眼,大概是没有看到头破血流、肠穿肚烂的骇人场面,这才不急不慢地把车开了出去。
这个最近的医院实在是不怎么近,一路畅通无阻也开了能有十几分钟,要真是性命垂危的病人,估计早就错过了抢救时间。
夜间看病的人不多,严谨挂了个号,半拖半拽地把顾晰拉到了急诊科。
前头还有两个伤势稍微严重些的正在处理,护士小姐姐让顾晰先量了个体温,确认没有发热症状就走开了。
顾晰从上车到现在都没说过话,似乎很紧张,一直瞪着诊室门口的地板发呆。
“别怕,一会儿我陪你进去。”严谨在他背上轻轻拍了两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