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带他过去。”
这是顾晰给出的回复。
他知道对面一段糟糕的过去是非常艰难的事,尤其是那段过去里还包含着恐惧和彷徨,每一次回想起来都会直击内心深处的脆弱。
但不管怎么隐藏它都一直在那,无法抹灭。
这是严谨不安的根源,要打破「习惯」他就必须正视自己,勇敢地站出来对那些轻视他的人说不,因为他并没有做错什么。
“去吧……”顾晰把车门解了锁,放下一截车窗,然后点了根烟叼着,“我在这儿等你。”
严谨坐在副驾上没动,低头咬着嘴唇。
“抽吗?”顾晰看了他一眼,把打火机和烟盒递了过去。
“你让我换衣服,剪头发,就是为了这个聚会?”严谨继续低着头。
“是……”顾晰回答得很干脆,“我觉得你应该去。”
“你觉得?”严谨转过头瞪着他,“你凭什么帮我做决定,你算老几?”
顾晰把烟扔在仪表台上:“我把你当朋友,我希望……”
“谁他妈稀罕和你做朋友!”严谨吼了一声,接着推开了车门,“我的事你少管。”
他愤怒地把门甩上,愤怒地转过身,然后愤怒地冲出了停车场。
除了愤怒,似乎捕捉不到别的情绪。
这些年压在心底的委屈和自卑瞬间决堤般涌了出来,必须抢在外表那层脆弱的伪装完全崩塌之前离开这里。
准确的说,他恼的不是顾晰,而是他自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