五分钟后门铃声又响了,外婆赶紧过去开了门。
“妈,不好意思,店里有事耽搁了点时间,来晚了。”门外的女人柔声细气地解释了两句,扶着墙壁踹下了那双尖头恨天高,从柜子里拎了三双拖鞋出来。
这人应该是老太太的小女儿。
二姨叫二妞,小姨难道叫小妞?
跟着小妞一起进屋的还有她的老公和儿子,小姨父手里也提着节礼,不过规格要比二姨送的那堆陈年旧货高了好几个档次。
一对五浪液,两条中华烟,还有三盒即食燕窝。
“妈,过年好,刚在超市随便买了点儿东西,挑来挑去就那么几样,您别嫌弃。”也不知道是有心还是无意,小姨父把东西放在了垃圾袋旁边。
“人来了就行,这么破费干嘛……”外婆把碗筷摆上了桌,站在餐厅里喊了一声,“都到齐了,大家入座吧,可以吃饭了。”
“我去放个炮,习俗不能丢。”小姨父换好鞋,掏出车钥匙下了楼。
“当心点啊,你的夹克两千多买的,别炸坏了。”小姨把胸前的长发拨到背后,慢慢吞吞地脱掉了身上那件白色的兔毛皮衣,扯着脖子上的铂金项链抖了抖。
顾晰坐着没动,心里腾起了一股莫名的烦躁。
二姨和小姨已经好几年没来外婆家吃过团圆饭了,她俩向来无事不登三宝殿,今天就跟约好了似的一块儿出现,目的肯定不简单。
关键是这两个女人嘴上都没把门,互怼起来什么话都说得出口,万一说漏了一句半句,让严谨起了疑心就糟糕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