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概是被二姨的无理取闹给激怒了,今晚透露的讯息量已经严重超标。
之前在老房子楼下的时候,顾晰差点儿没憋住,几乎把所有老底都给抖了出来,好在严谨心眼大,没有穷追猛打揪着不放。
那几句苍白无力的安慰既不煽情也不感人,但现在想起来心里还是暖的。
这个除夕他俩过得都不痛快,一箱烟花竟然勾起了严谨小时候那些悲催的回忆。
尽管他说得云淡风轻,但表情里依然看得出来压抑了多年的委屈。
一个小孩儿大过年的只能看着别人穿新衣放花炮,羡慕「弟弟」收红包,自己却在大街上捡些没点着的鞭炮,缩在角落里炸矿泉水瓶子玩儿。
也不知道这是娱乐还是发泄。
顾晰当时就给外婆发了条消息,让她给严谨也包封压岁钱,没想到老太太早就准备好了,要说思虑周全,外婆确实比他的境界高了好几个档位。
七点多的时候,窗外响起了刺耳的鞭炮声,顾晰被轰头的噪音给惊醒了,抬起胳膊揉了揉眼睛,顿时感觉肩膀有些发麻。
昨晚他俩没有回卧室,窝在沙发里小憩了一会儿,结果刚闭上眼睛就睡了过去,严谨正靠在他的肩膀上小声打着呼噜,对楼下的震天响无动于衷。
严谨很少睡得这么沉。
不会是生病了吧?
顾晰伸手在他额头上探了探,没有发烧的迹象。
迟疑了两秒,手指又顺着他的脸颊滑到了下巴,再掠过喉结,慢慢勾到了外套的拉链,还把鼻子埋进他头发里吸了口气,真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