话听起来官腔居多,不疼不痒,蒋雨寒却萌生出一种快意,怎么听都是在说‘你是比宁晖然强,只是角色不合适。’
指甲抠进肉里,宁晖然把手拿到桌底下,除了感到微微的皮肉痛楚就是胸口的憋闷,像塞进去一块石头,很不舒服。
“是,你演技比我好,”沉沉的声音从嘴里出来,宁晖然撩起眼皮看蒋雨寒:“我又没演过戏。”
言外之意,跟瞎子比眼力,比得漂亮。
蒋雨寒一拍桌子起来,指着宁晖然:“你!!……”
“坐下,”拾起海鲜煲锅边的汤勺,牧明毅为宁晖然盛了一碗汤,说给蒋雨寒听:“忘了你是来干什么的?”
蒋雨寒没答腔,像个叛逆的小阿飞,不想照做却又不敢不听大哥的话,身体七扭八歪地回到椅子上。
“在德国见到他了?”浅浅尝了一口汤,牧明毅问蒋雨寒,然后用眼神示意宁晖然,汤不错,可以喝喝看。
宁晖然只是垂落目光,没再做什么。
“当然,你知道他有多高兴吗,”蒋雨寒眼光放亮,掩饰不住地开心:“当知道你这片子是为他拍的,简直……”
“你告诉他了?!”
没听过牧明毅语气这么重,宁晖然愕然地抬眼看他。
蒋雨寒自知说漏嘴,懊悔的表情:“抱歉,搞砸你的superrise,终归你俩是要和好的嘛,算我提前帮你。”
“嘴真够大的。”
一点点上翘的嘴角,隐着不易察觉的笑容,口气却是满满的埋怨,眉尖也是皱的,像这样多层次的生动表情,宁晖然第一次在片场以外牧明毅的脸上见到。